方总哪遇见过这阵仗,伸手去推缠在他身上的人,沈燎抱很紧,怎么也推不动。

    甄柔发现靠着方星泽,虽然她心中感情依旧酸涩难挨,可与方星泽皮肤接触的地方,依旧可以暂缓痛苦。

    “别动,别动,”甄柔说道:“我抱一会儿,就让我抱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沈燎声音听起来极其痛苦,方星泽想道:如果只是抱,那还勉强可以接受。可如果他还想干些别的事,那就没得商量。

    趴他身上的人并没有多少重量,方星泽出于人道主义精神,也是为了自己考虑。因为只要他稍微一动或者表现抗拒意图,就会立刻引起沈燎反弹,他会缠的更紧,绞的更紧,而后做出一些令方星泽无法接受的事情。

    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,方星泽感到自己腿麻,伸手去推自己怀中那人的头。沈燎看起来清醒了一些,他大约知道自己有些什么毛病,看清方星泽的那一瞬间,便全部清醒过来,便立时直起身子来跟他道歉。

    “行了,”方星泽见此情形,又是尴尬,又有谅解:“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乐意让别人碰了。”

    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,给甄柔留了颜面,他只说道:“走吧,过了十一点,上面要锁门的。”

    酥软麻痒的感觉如潮水般褪去,甄柔恢复理智,尴尬的要命,在方星泽面前也不似之前那样无所忌惮,对于方星泽的提议,她不置可否,不知道路,也无疑问。

    两人就这么顺着山路走啊走啊走啊,像两个神经病一样,也许可以换一种说法,这并不是像。山路也是人工斧凿过的,这路、这树,即使凌乱,也带着凌乱中的秩序。

    走了大约有一半,甄柔开口道:“我们这是去哪儿啊?”

    方星泽说:“嘘。”

    走了大约有四分之三,甄柔快崩溃:“我们为什么要晚上上山啊?我不明白难道我是武松的亲戚我这是准备上山打虎呢?”

    方星泽回头跟她说:“你听。”

    这座山不高,来旅游的人爬的话,一般是在半山腰从缆车上下,爬到山顶正常步速不到一个小时。

    不算太累,但太傻缺了。

    甄柔不知道方星泽准备让她听什么,可她还是凝神去听了,那声音似是知道她要开始倾听,故意撞到她耳朵里来似的。

    水流的声音,哗啦哗啦的流过去,这声音不大,若是放白天,极其容易被忽略。

    方星泽在前方,他跳过岩石,在那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块后面招呼甄柔:“快来。”甄柔还是原本的身体素质,从岩石上翻过去时,姿态看的方星泽啧啧称奇。然而等甄柔转过身来时,她一下便愣住了。

    满目银光闯进她视野里,很嚣张很霸道的闪光,无人黑夜里诉说毫不畏惧,于是能彰显自己的凶悍来。小瀑布从约有十米的陡峭山崖上落下,甄柔还能看见最开始的源头只是一束小小的溪流。有山羊在河边喝水,听到响声抬头看,复又低头自己喝自己的。